五云回归陆河”事件真相
从1987年底以来,广东省革命老苏区五云镇被认为处在“无政府”状态:党政干部与广大群众尖锐对立,连续三届政府无选举,十年无交公粮,农业生产、交通运输、计划生育无人抓,公路及农田水利设施严重失修,人民生活贫困,社会治安恶化…… 当地政府根本不从主观上去查找原因,而一味把责任往老百姓身上推,以致拿出对付阶级敌人的老办法来对付手无寸铁的群众,三次大兵压境,搅得五云鸡犬不宁,民不聊生! 问题明摆着,连香港某些报纸都报道过,只是报道得不够准确而已。外界能有多少人了解五云百姓的冤屈呢?被当地政府所诛者皆“有罪”,是不是? 问题的实质也明摆着。只要你摆正立脚点,既听官腔,又听民声,真正了解来龙去脉,加以仔细的分析,就不难得出“腐败不除,乱无止日”的结论。大小官僚与五云人民的斗争,是一场不可调和的小集团腐败与大群体反腐败的斗争。离开这个实质去侈谈五云问题,都本末倒置,都只能是帮倒忙。
五云镇 上面说过,五云是广东革命老苏区。先烈彭湃曾亲临五云领导农民运动,使反动派闻“五云洞”之名而胆丧。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这里又是陆丰县地下党活动的据点,曾培养过不少革命志士,光是为海陆丰的解放就牺牲过38位五云籍同志。陆丰县的党史将永运记载他们的历史功勋。 自秦朝南海郡博罗县(含今惠阳、海陆丰等地)算起,五云就从属于陆丰(现陆河),清朝时属陆丰县吉康都。1965年成立揭西县时,尽管五云籍干部群众极不赞成,但一纸公文下来,还是强硬地把五云和上沙、下沙(当时下沙属五云公社)划入揭西县。不错,陆丰也好,揭西也好,都是共产党领导,但五云从划入揭西的第一天起就沦为“过房子”的地位,人民群众的利益直接受损,尤其是教育事业损失最惨重,划入揭西二三十年间考上大学的人数还不及在陆丰时一年那么多,使五云从先前陆丰首屈一指的文化之乡倒退为现今揭西文化落后的穷山沟!五云中学能力稍强的教师就得被调走,教学设施陈旧而不予增加,省教育厅拨下指定给五云中学的经费,县教育局居然瞒住不发,直到多年后经五云群众强烈反对才补拨一点。在其他方面,揭西县、五云镇主要干部的腐败早已激起民愤,“风流县长鸡书记,兴旺发达刘刮财(县委书记刘国才名字的谐音,刘后来因贪污受贿而被捕)”的民谣广为传播。似此,叫五云人民如何对揭西有好感?这样子,1987年听得上级批准从陆丰县划出老吉康这块客家山区成立吉康县(后改为陆河县)的喜讯,还有人看过省民政厅新绘的吉康县地图,五云、上沙、下沙三个“老吉康”赫然在其版图内,五云人民又怎么能不顿生被拐卖的儿子终于有望回到亲娘身边那样的喜悦心情呢? 五云、上下沙与新县陆河山水相依,语言相同,风俗相同,感情深厚,还有不可分割的长期共同战斗的历史。所以,1987年11月18日省民政厅郭副处长在揭西三级干部会上传达国务院有关五云等乡镇划归陆河的批准文件时,多少五云籍干部喜从天降;会后传到广大群众耳朵里,又是多少人奔走相告,认为五云被践踏、被伤害的日子将会结束,两个文明建设将会走上正轨!又谁知,仅仅过了两天,即11月20日,非五云籍的镇党委书记刘裕民召开各村、各部门负责人会议,采用拐骗手段,以给参会人员解决子女商品粮指标为钓饵(按:在上沙,除了给商品粮指标还发财物),收缴并扣留各村民委员会公章达九天之久,炮制了一份所谓“五云群众强烈要求不划归陆河”的请求报告。从法律上讲,这份报告没有经镇人大讨论通过,是无权代表全镇人民的意愿的,因而也是非法的,应予取缔的。谁料到,吃纳税人饭的省民政部门官员居然不问情由,不下来调查,就片面相信了刘裕民强奸民意的所谓报告,因而随后不久在《南方日报》上公布的新县陆河的乡镇名单中没有五云、上沙、下沙的名字!这就是说,上面的大官僚吃了下面小官僚的迷魂药,上了当,受了骗,从而做出与国务院批文相悖的错误决定。 如果说,五云真有十年混乱,那么乱的祸根在上头,该当打谁的屁股就清清楚楚了。 刘裕民打假民意报告得逞之后,加上县上的贪官刘国才的撑腰,就更加肆无忌惮地与五云人民“对着干”。可是敢于坚持真理的五云人民从来就不是软骨头,官方的威胁、利诱、欺骗有何用! 1987年12月16日,4399个党员、干部、群众联合签名打报告;1988年1月18日,干部群众五人上访团手持那份报告抵广州,将报告上呈给省委、省政府,由省民政厅接待。刘裕民获悉后,召开全镇党员、中小学教师紧急电话会议,威胁恫吓五云人民,祭出“文化革命”那一套,说什么要求划入陆河是阶级斗争新动向,有血的教训,有人搞非法串连……刘裕民的表演再次激怒五云人民,五人上访团再次赴省,表示五云人民回归陆河的决心。直到1988年3月29日陆河县挂牌成立,五云人民的回归热度都一直在上升。 为了阻挠五云等三个乡镇回归陆河,揭西县政府会同把持五云党政大权的刘裕民,一方面继续用假话欺骗群众,胡说镇政府召开了代表会议,95%的人都不愿回陆河。当场就受到人大代表彭朋红的反驳:“我是县人代,从未参加过这类会议”。一方面又继续恫吓党员群众。7月16日县三级干部会上,县委书记刘国才、县长林正波宣布:接省通知,五云不划归陆河;对挑拨群众、花费群众钱财去旅游(按:他们恶毒攻击“上访”)的几个人,县公检法立案侦查,严肃处理。省民政厅给县府函称:五云等乡镇还是归揭西管辖为宜,希认真做好干部群众的宣传教育工作。刘裕民把它放大复印,张贴各村。此时,五云群情激愤,30多位70岁以上的老人向镇府请愿,要求同到省上验视新规划地图。广大群众也自发张贴标语:“反对官僚主义!”“拥护党中央,拥护体制改革!”“坚决要求回归陆河!”甚至有:“宁做陆河狗,不做揭西人!”各村先后开群众大会,听赴省上访代表介绍上访情况,到会群众百分之百举手通过要求回归陆河的决议。汕头市委秘书长黄福永来五云召开各村干部群众代表会议,群众代表摆了充分的事实与理由,坚决要求回归陆河。 到了这个时候,官民对立情绪已经白热化,双方各有所依,相持不下,形势失控。一方手持权力,又有只听单头话的上级撑腰,则极尽欺压讹诈之能事;一方手持真理,人数占压倒多数,当然也有恃无恐。没有彭海勇指挥,群众也会自发、自觉起来。出了个别乱子,也都出于义愤。当然,群众中有个别不轨之人,做了一些出格的并非代表广大群众意愿的事,我们表示遗憾。1988年8月28日县府办主任刘卓明率工作组来五云,散发“只有少数人要求过陆河”的宣传提纲,遭到数千群众的围攻,群众思想工作无法开展。省民政厅副厅长李纯昆带着解决五云回归问题的诚意下来,召开村干、群众大会,听取意见。大家的意见依然是要回归陆河。主管民政的副省长凌伯棠作了三点指示:①五云等乡镇回归陆河问题,镇、县、市要作决定报省;经考虑,同汕尾、陆河商量,再作规划。②归划前,领导渠道照旧。③不准闹事,如闹事就暂时放下。 看到民心背向的现实,揭西县委县政府也表示尊重大多数群众意见:如果二镇一乡多数干部群众愿回归陆河,他们欢送,决不挽留;如果大多数干部群众愿意继续留在揭西,他们欢迎,决不拒绝。副县长杨克隆给五云群众的公开信上更明确表示;省政府、汕头市和汕尾市均已表态,一要尊重群众意愿,二要按规定逐级上报,三不要采取聚众闹事的做法。县政府派工作组下三个乡镇做了20多天的民意调查,结果是:要过陆河的人数五云86.3%,下沙95%,上沙不足半数。也就是说,三分之二的人要求过陆河。如果在上沙做民意调查不搞小动作(要过者到政府登记,边远山庄的人来得少),如果五云镇下硿、下埔两个黄姓村不是暂时还迷信揭西(按:到1998年则不一样,全都要回陆河了),那么就是百分之百要过陆河。就拿三分之二来说,也占了大多数! 既然民意如此,上级也表了态,还有国务院批准过的方案,三乡镇回归之事至此就有了转机,应当顺理成章地得到解决吧?可是,请看—— 1、粤办函(1988)512号:关于揭西县五云等二镇一乡的归属问题,省府意见,维持原行政区划不变。市、县委做好群众工作。坚决取缔联络总站。少数闹事者依法惩处。省府办公厅,1988年9月29日。 2、粤办函(1988)627号:揭府(1988)23、24号请示收悉。关于揭西县五云等二镇一乡的归属问题,省府意见,仍按粤办函(1988)512号通知执行。请继续做好群众工作。省府办公厅1988年11月23日。 揭西县电视台在1988年12月15日、16日两晚播发了省府以上两个通知,还有揭西县府(1988)62号文件:坚决按省府决定,二镇一乡的归属维持原行政区划不变。以上闹事的少数人,自首投案从轻处理,以后不再闹事,否则依法严惩。 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人们对出尔反尔、言行相悖的上级很是失望,对揭西当局尤其信不过。有陆河老干部说,为了拉拢陆河县领导和他们站在一起抵制五云人民回归陆河,揭西当局竟给陆河县委书记和县长各送十万元“红包”(有待证实)。尽管如此,五云人民还是对当局存有一丝幻想。各村党总支分别召开村干、群众代表扩大会议,一致认为揭西县府继续欺骗五云人民,一定要继续揭阴谋,努力争取;罗洛、鹏岭等村总支的上报材料中也指出,所谓“少数闹事者”不是五云群众,而是县委书记刘国才、县府办主任刘卓明和五云镇委书记刘裕民等个别干部。他们再三吁请揭西当局改变初衷,尽快向省汇报五云人民回归陆河的强烈愿望。 揭西县委、县政府依然一意孤行,于1989年6月30日印发了《告五云全体共产党员和人民书》,死硬坚持五云等二镇一乡划归陆河 是“部分群众提出的”,否定省府曾经有过五云等乡镇回归陆河的规划,甚至说民政厅的地图经国务院批准之类都是谣言,都是无中生有。这样,他们就完全站到五云人民的对立面立场上去了,与五云干部群众的鸿沟当然越来越大,基层工作自然无法开展。 1990年6月13日和同年9月14日,五云镇各村政权联合上访,如实向省有关部门反映:三年多来,五云镇的工作处于瘫痪状态,各村干部也无法开展工作。请求上级惩治腐败,挽回党的威信,尽快解决五云回归陆河问题,减少国家和群众的损失。 村级政权瘫痪并没有唤醒揭西县和五云镇的头头。他们依然倚仗着上有偏听偏信他们片面之词的大官,手上又握有对老百姓生杀予夺的大权,肆无忌惮,仗势欺压人民。我们处在无职无权的地位,不像他们力可通天,不知道上头听信了揭西当局什么样的小报告,在小报告中如何捏造事实、夸大其词、捕风捉影、上纲上线,把五云人民说成是如何青面獠牙、十恶不赦的反动分子!如果不是这样,又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调遣大兵压境,把枪口对准手无寸铁的五云老百姓!请看—— 1988年1月6日,五云梅江赤告水电站庆功时,刘裕民组织了33辆汽车,满载武装军警,在镇内罗洛、龙江、鹏岭、梅江等村沿途五公里密布岗哨,虎视眈眈,如临大敌。梅江赤电站庆功是五云人民的大喜事,难道五云人民要搞破坏,要炸水库?不然,刘又怎么要把枪口对准五云人民?原来是因为,建设五云这个水库和发电站是由刘裕民一手操纵的,他中饱了私囊,捞得盆满缸满。知道五云人民要回归陆河,要同他算这笔帐,他自然内心恐慌,所以借军警来向五云人民示威,警告五云人民不得动他一根毫毛。这次武装压境还是小规模的,只不过是以后两次大规模武装压境的序曲而已。 1991年11月22日,县委书记刘国才亲自带领、指挥武警官兵600多人,于凌晨4时突袭鹏岭村。彭海勇等人不在家。天亮后军警把外村来买菜的彭卓悟打成重伤,弃于地上不管。照相师傅彭产良尚未起床,武警推开门,不待他穿上外衣就强行抓走。其亲戚彭成义是一位患有严重小儿麻痹的残弱老人,不忍其受冻,便给他送上衣服。结果也被武警抓上车,关了四十多天。武警突袭村庄,不分男女老幼,见人就打。老医生彭建良祖孙三人在家,被撞开门后,通通遭打。计:全村被打伤60余人,被捕10余人,打伤致死一人,因儿子无辜被捕而惊恐致死一人。这是老苏区人民几十年来第一次遭子弟兵的铁拳,尝到了九颗催泪弹的味道。 1997年4月19日凌晨,百余辆军车,数千名军警(其中有精锐的岭南特警)包围了龙江、岭子、鹏岭、梅江、双岭等村,藉口是收缴武器。水库管理员彭富邦正在值班,被冲开门后打成重伤,一台水库防汛专用的报话机被强行抢走。而武警却威胁他,不准张扬,不准上告。 在武警进驻五云期间,同县河婆镇、金和镇先后发生过警民冲突,双方死伤多人。五云人民实在心惊胆战,人人自危,不少年轻人、老年人离家外逃,个别村简直成了无人区。其悲惨情景,可想而知。可是数千武警进驻五云半年之久,几乎是进行了地毯式的搜查,却未发现一枪一弹。这一切都证明了五云人民只是用和平的方式争取回归陆河,并不是官方所夸大的近乎要搞“武装暴动”的事实。 一个属于人民的政权,到了要靠耍军威来震慑、压服老百姓的时候,那不是强大的表现,而是虚弱的表现,使人联想到国民党统治时期的还乡团。据说某政治局委员兼省委书记来到揭西,竟说:“如果警力不够,就加派警力。”不知道五云全部问题澄清之日,历史学家将会作出怎样的结论。历史是人民写的,我们只有拭目以待了。 什么事都有个“为什么”。揭西当局给彭海勇判重刑,却不敢言明海勇“犯罪”的动机,对他们自身的狼子野心更是讳莫如深。 叙述彭海勇的冤屈之前,我们想起了曹操借钱粮官的头颅来平息饥兵不满情绪的往事。明明钱粮官没有贪污,加给他罪名、把他杀掉之后,全军就把视线转移到那“罪犯”身上去。于是曹操依旧“英明”,依旧稳坐钓鱼台。治县无德无能的揭西当局借彭海勇来转移上级和县民的视线,用以“杀一儆百”,可与曹操杀钱粮官类比。 平心而论,如果1987年11月郭副处长来传达之后,刘国才、刘裕民不搞阴谋诡计,不上送假民意报告,五云等乡镇得以顺顺利利地回到陆河去,那么后来这十年绝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不愉快的事。借用古人的话来说,就是“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事端是刘国才、刘裕民们一手挑起的,反而把一切罪责都往五云人民(尤其是彭海勇)身上推,这显然是嫁祸于人与金蝉脱壳的强盗逻辑。 彭海勇年近60,退伍军人,共产党员,职业农民。他的子女已长大,成家立业,衣食无忧,生活比一般群众好过。回归陆河,他绝对捞不到一官半职。按理他应该守“本份”,当“顺民”。可是他热爱家乡,希望父老乡亲有好日子过。正因为如此,他对揭西县委县政府、五云镇委镇府官员们贪污受贿、以权谋私、嫖娼养情妇等等劣迹深恶痛绝,便勇敢地站出来与父老乡亲一起进行斗争。官方在法庭上不是诬他不准梅江赤电站供电给县城吗?这正好是他的功迹之一: 五云梅江赤电站是以储水灌溉为主、发电照明为辅的水库,上级规定储水量不足50万立方米时不能发电,必须首先保证农田用水。1988年3月储水量不足40万立方米,农田用水告急。而刘裕民却指使手下将水库放干捕鱼,致使大部分农民靠挑水下秧、浇地。1989年春在储水量不足50万立方米的情况下,发电量是应该严格控制的。电站负责人接受群众意见,主动停止向县城河婆输电,以确保农田用水。刘裕民不问青红皂白,竟诸多指责。彭海勇对刘裕民这一行径深为不满,所以主动和群众一起维护了春耕用水的大事。 彭海勇是喝五云水长大的,关心五云的荣枯正是天经地义的事。当他知道了刘裕民等人在搞鬼,不让五云回归陆河,自然要起来与之作不懈的斗争。他所在的鹏岭村人口最多,是五云的中心点,是谈论回归陆河话题比较集中的地方。有人半开玩笑地说这里是回归陆河联络总站,于是1988年7月下旬挂起了一块“五云人民回归陆河联络总站”的牌子。实际上,没有办公设备、人员构成、组织章程和印章、经费,仅仅四五个月时间,到年底连牌子也自行拆除了。好吧,就算有这个“联络总站”,他们所干的事并不是反革命,而是回归陆河的大好事。谁敢回答:揭西是整个祖国、整个党的化身么?不服从揭西的腐败统治,又犯了宪法哪一条?“揭西县”三个字被涂掉,只能说明群众回归陆河的决心不可动摇,并非要杀揭西老百姓,这也有罪?某些官员们也不拉泡尿当镜子照一照,你们把揭西弄得如此乌烟瘴气,还好意思当揭西的全权代表,对人民颐指气使?换言之,涂“揭西县”三个字,就是在揭西县贪官污吏刘国才之流的名字上打X!这又何罪之有?你们的老虎屁股真是摸不得吗?可笑而又可恨的是:刘国才们以为抓到“联络总站”就抓到了救命稻草,因而十年前已拆除了的牌子还一再拿出来强加给彭海勇,当作定性为“非法组织坏头头”的法宝!真是没有想到,“文化革命”过去二十多年了,“四人帮”搞的那一套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栽脏陷害、急欲置之死地而保己的伎俩,在今天的揭西居然还有市场!“工作组”不也是“文革”时用过的名称吗?怎么揭西照样用就不犯禁?如果我们也来上纲上线,把你们说成“文革”反动路线的推行者,你们的罪岂不是更大吗? 不过,我们想请“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揭西某些官员深思再深思。吃过“文革”苦头者都难忘“将欲害之,何患无词”的滋味,深知坐在主席台上要打倒“异己”都易如反掌。你们以权代法,罗织罪名,枪打出头鸟,矛头直指全五云,企图借彭海勇的头来扑灭五云人民要求回归陆河的烈火,从而逼使五云人民乖乖就范,不敢反腐败,不敢与你们斗。你们通缉彭海勇,省委工作组正好住在他家,岂非诬为同案?你们自身严重渎职,招致官逼民反,却加给彭海勇“扰乱社会秩序和破坏选举”等罪名。请问:哪条不是莫须有?连你们的罪也是他替你们犯的?我们并不否认彭海勇有缺点,但绝对反对把别人做的错事也强加到他头上,蓄意置他于死地。 庆幸神圣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律不是你揭西几个人制定的。你们抓彭海勇一年多,迟迟开不了庭,原因是罗织的罪状站不住脚,怕压不服五云老百姓,惹火烧身。按照法律已过了羁押期,不开庭就得放人,于是只好开庭。而起诉时居然先入为主,主观定罪,既没有关键性的证人(据称你们收买的两三个人都不敢出庭),又严重证据不足,被辩护律师根据事实和法律驳得心虚冒汗,只好草草休庭。一休庭就是半年多,罪又无法定,放又不甘愿,拖又没法拖。没奈何,火烧到肉了!五云二百多老人又上访为海勇喊冤,并揭发当局用重金收买有流氓行为的党外人士当五云某村党支部书记的丑事,还写信向全国记者求援!你们只好狗急跳墙,简直是私设公堂、闩紧门打跛腿鸡(即存心虐杀):既不经过继续庭审,又不通知辩护律师到场,就迫不及待在地今年12月12日的报纸上公布11日宣判的结果——判处彭海勇有期徒刑十年!可笑做贼心不虚,放屁脸不红,还敢妄称“依法”!不过也难怪,不判怎么行?倘无“战果”,兵费怎报销?脸往哪里搁?官阶能保否?因此,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放走一个,死自家不如死亲家,只好判,重重地判! 法官先生,判的不是你自己,你不受良心谴责?将来真相大白,你又将如何是好?难道你不知道最高人民法院早经下令整治知法犯法的腐败法官吗?你充当了揭西当局的应声虫,还想充当他们的替死鬼吗? 如果没有腐败,党中央就绝不会下那么大的决心去反腐倡廉,抓了判了那么多党内的蛀虫。巴掌大的揭西,如今很不安宁,怨声载道,根本的原因就是腐败分子太猖獗。五云归属问题衍生出来的是是非非,无一不和“腐败”两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们真是可怜揭西那些灵魂肮脏的芝麻绿豆官,你们吃农民的饭,穿工人的衣,竟连民心不可违这样最起码的道理都不懂。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像你们的前任县委书记刘国才那样,大耍官威,中饱私囊,欺压百姓,绝不会有好结果的,除非我们的政权彻底变了质。五云的事弄得如此沸沸扬扬,到头来落得你们毫无政绩可言,也充分表现了你们思想丑陋,水平太低,丢尽了脸!人家五云老百姓不想给你们领导,而要求回故乡陆河。陆河也是我们共产党的天下,我们偏偏热爱。你们不知害臊,还有脸不许我们热爱,疯狂阻挠回归。阻挠后,留下五云干部群众来壮大反你们腐败罪行的队伍吗?几只暂时腐而不败的小螃蟹,谁保得了还能横行几多时! 共产党人的宗旨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可惜一些身为高层领导干部的共产党员已经把这个宗旨忘得一干二净,理论联系实际、密切联系群众、批评与自我批评这三大作风已丢到爪哇国去了。刘裕民打假民意报告,你们怎会那样相信,至今还不觉醒?彭海勇再坏也比刘裕民好。如果出于公心,严于治党,要抓就该先抓刘裕民,清算他瞒上欺下、鱼肉百姓的罪行。前政治局委员陈希同可以判刑,怎么又对刘裕民之流“刑不上大夫”,让他逍遥法外?莫非真的官官相护?还有,先是答应超过半数同意过陆河就给我们回归,可是已达到三分之二,怎么又不兑现千金之诺?是把五云群众当三岁小孩来耍弄,还是你们自己就是喜欢儿戏的三岁小孩?后来一再下文件,限定时间要揭阳市、揭西县做好五云群众工作,否则追究责任。直到今天,群众工作一点也没有做好,反而比前些年更糟,只不过是干部群众被监管得一片死寂,敢怒不敢言罢了。情况千真万确,你们又追究了谁呢?第一次喊“狼来了”有人信,再多一两次叫谁信呢?这叫取信于民?这叫对党对人民负责? 毛泽东说过:“要人家服,只能说服,不能压服,压服的结果总是压而不服。”到了目前这步田地,还要胁迫、压服五云继续留在揭西?对立到这等水火不相容的程度,早就同床异梦,貌合神离了。好比一对彻底反目成仇的夫妻,任你尽力捆绑、责打,以图“和好”,那也正如恩格斯所说:“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不准离婚天也怒!如果五云是你的家乡,你的父母兄弟和乡亲一样无辜受凌辱,难道你也无动于衷,只认官理,不问民冤,任由揭西当局搞“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连半句公道话都说不出来吗?不冷静下来认真地分析五云要回归的根本原因,不研究国家民政部有关行政区域划分要尊重群众习惯和意愿的文件,不用心加以疏导,而只会大耍官威,一味下达不符合地情民情的指令,明明知道下边烈火熊熊还不断作法以加剧火势,被下面的小官僚一骗再骗还不反省一下,同志,这绝对算不得高明! 省县盘根错节没指望,我们唯有越级寄望于中纪委、最高院和民政部了。万望中央勿以国务万机、五云地小而轻心,从而花大力气一查到底,从严治之,使五云得以新生。解剖五云这个典型的小麻雀,对全国的安定团结会有借鉴作用的。敬请中央明悉:无职无权的“主人”,已经被高高在上的县省“公仆”逼得欲哭无泪,欲诉无门。多少次上访,得到的只是例行公事式的礼遇和靴背搔痒,有哪一位“爱民若子”的领导曾经放下架子、耐着性子细听过我们的哭诉?更别提像乾隆那样微服私访、体察民情了,尽管我们对封建皇帝并不崇拜也罢。敬请中央睁大眼睛看一看:五云给揭西管辖多少年就倒退了多少年,早已耽误了两三代青少年的前程,制造了大量文盲,人口素质惊人下降!从深一层来考虑,社会某些乱象正是缺乏教育、素质低下的一种报应。五云再不出人才,再后继乏人,还可能“灭种”呢!对此,谁不忧虑?谁不痛心?再从另一个角度看:经过这十年的折腾,五云业已成为弱不禁风的老妇,更能消几番风雨,多么需要调理,多么需要休养生息!因此,我们比什么时候都急切盼望彭海勇早日无罪释放,早日回归故乡陆河县,去从事和平生产,去提高生活水平,去办好教育事业,去急起直追改革开放的前进步伐!不如此,留下这块落后的阴影,于国何补?于民何益?受尽三十四年弃婴苦的五云,还能继续做弱肉强食、无娘疼爱的孤儿吗? 还请中央明悉:五云本土人口仅仅四万多,倘加上在大陆各地、港、澳、台、东南亚、日本、欧、美的五云人,起码就超过二十万。多少港台海外亲人知道五云乱成一团,都心急如焚,痛骂致乱的歹官!他们热爱家乡,知道家乡穷,想回来投资。可是至今还没有回归陆河,资又投到哪里去? 反腐败,回陆河,一息尚存,此志不懈。五云只剩一条路,不回归就没有中兴的希望。我们坚信先哲的遗训:“自古至于今,与民为仇者,有迟有速,而民必胜之。”这是一条永恒的颠扑不破的真理。楚虽三户而亡秦必楚,关键就在于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哪怕失道者暂时操权得势、得道者暂时还是鲜为人知的笼中鸟也罢。明年包公一千岁。我们期待着,在纪念包青天生辰的时候,五云上下沙人民也有幸在当代包青天的亲切关怀下庆祝回归陆河。到那时,本正源清,旱鹅得水,我们必将与陆河县父老乡亲和衷共济,全力以赴搞好社会主义建设。到那时,再来判断我们是刁民还是好百姓不迟! 陆河县五云镇人 2009年3月29日 转自:http://www.aiweibang.com/yuedu/1566263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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